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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来仪按照白日里厨娘教的法子,洗净红豆,下锅煮沸,等到锅里的红豆一粒粒皱起了皮,再淘洗一遍,将豆子重新熬煮,看着灶中火光,一边想着白日滕安世登门的事,微微出神。小半个时辰过去,整个府院只剩下厨房还亮着,郑来仪小心翼翼地捧出熬好的红豆,一下下捣碎成泥,见臼中的红豆沙已然有了样子,不禁面露满意的笑。
伸手沾了一些红豆沙放在嘴里尝过,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她抿着唇,视线瞥到一旁滕安世送来的食盒,心中一动。顺手揭开,里面果然摆着一碟豆沙薄饼。
这是宫里娘娘都喜欢的点心,郑来仪在国公府的时候也曾吃过几回,味道甜而不腻,只是那时只顾着吃,却没思索过如何做出来。今日有时间,正好研究研究里面的门道,她这么想着,便捏起一块饼,送到嘴边。
“好啊,原来你在这里吃独食。”
郑来仪放下手中的薄饼,怔愣着自案后抬起头来,叔山梧一身月白色的圆领深袍,腰带松松系着,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几分倜傥公子的风流意。
“你——怎么还不睡?”
叔山梧迈步走过来,视线落在郑来仪手边打开的八宝食盒,闲闲问她:“好吃么?”
郑来仪眨了眨眼:“还未来得及尝,你就来了。”
她说着转过身,端起自己亲手熬好的豆沙,捧到他面前,献宝似的讨好:“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叔山梧一挑眉,却没动作,只看着她。
郑来仪会意,伸一根手指挑了些还散着热气的豆沙,送到他嘴边。叔山梧垂眸,看她如葱玉指上沾的一缕绛色,缓缓衔住了。
他目光若锁,紧紧盯着她,意犹未尽地一舔嘴唇:“不够甜……”
郑来仪一听,便点头同意:“方才我尝过,是欠些味道,所以才想着和他们送来的比比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叔山梧的腰际穿过,去够向白案上摆着的皇室食盒。
气定神闲的人眉峰一沉,将她手握住了,紧紧揽回怀里,垂首便去她唇舌间索取更多的滋味。
她舌尖还有红豆的香气,叔山梧徜徉于其中流连忘返,垂眸望见她脸颊上,沾了几处白色的糯米粉,宛如猫咪偷食的证据,唇角笑意加深,一手托住她后腰,继而再度将吻密密匝匝地印在她唇角、鼻尖、腮边,将那点粉末连同她的香气吞吃入腹。
郑来仪后腰抵在案台上,被吻得喘不过气,听他在耳边低声笑道:“还是娘子这里的甜……”
“别闹……”郑来仪被他弄得鼻尖出汗,板起脸道,“本来就是想让你好好休息,这么晚了还不睡,你难道真是铁打的不成?”
“你不在,我怎么睡?”叔山梧停下,认真地看着她。
郑来仪哭笑不得,“我在,你怎么睡?”说罢又低声,“我还怎么睡……”
叔山梧眼眸微眯:“难道你要在这里忙一夜?”
“自然不是,”她忙道,“弄完最后这点豆沙我就准备回去的,本来以为你早该睡着了的。”
叔山梧无奈,他是短暂地睡了一觉,加急行军太过疲累,沐浴完便靠在榻边眯了一会,醒来时红烛都烧了一半,伸手却发现旁边没人,还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急忙出来寻人。
“你知道,若你不在,我是睡不踏实的。”
郑来仪听他突然严肃的语气,关切道:“你最近,心恙没有再发作过吧?”
她后来翻阅过不少医书,心恙之症,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痊愈,只能靠药物压制,一旦受了刺激便容易复发。自从认识叔山梧后,他曾经有一段时间频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