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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了一杯,又在碟子中放入两块方糖以及夹取用的小镊子,端到江稚尔面前。“早春还是冷,先喝些热的。”
家里食材不多,程京蔚用剩余的食材煮了两碗番茄牛肉面,番茄炖得软烂出汁,还淋上蛋液,看着十分可口。
“Elara很喜欢吃你做的红烧肉。”江稚尔主动开口。
程京蔚抬眼:“你呢?”
“我也喜欢,比意大利的中餐厅做得都要好吃。”江稚尔说的是实话。
“冰箱里有肉,中午给你做。”
江稚尔拿筷子的手一顿,放下筷子,抬眼看他:“为什么?”
程京蔚知道她这句“为什么”问的是什么。
“尔尔——”
她却在这时什么都不想听了,没睡好,脑子一团浆糊:“先吃面吧。”
程京蔚止了话茬。
其实他对江稚尔这一句有些不适应,在从前他们的相处过程中,他说,她便听;他忙着,她便在一旁安静,从未有过此刻这般制止他的举动。
程京蔚清晰认识到,小姑娘的确不一样了。
情感上的创伤以及成长的过程让她自然生长出一身铠甲,不是顾影自怜的疤,而是坚硬的铠甲。
于是不再依附任何人,不再轻易被旁人影响情绪,长成属于自己的独特独立人格。
她不会再因为喜欢他而委屈自己,喝自己不喜欢的咖啡,听他说也许并不想听的话。
她先成为她自己,然后才去决定要喜欢谁、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
但是这样也好,这样更好。
程京蔚想。
他不想利用两人的阅历差,让江稚尔在关系中处于低位,既然要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他们就该平等地相视。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吃面。
江稚尔吃了小半碗,突然开口:“我没和以珩哥在一起。”
程京蔚一顿,抬头,他神色难得显得有些茫然,而后忽地松了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下来。
“可就算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昨晚你也不能……”她说不出口,咬了下牙,“对我做那样的事。”
“对不起。”他很认真地跟她道歉,“尔尔,我明白什么理由都是借口,以后没有你允许我不会再这样。”
“……”
什么“以后”?哪里还有以后!
说得像以后她就会同意他亲她一样!
江稚尔又蹙起眉,不满地瞪他:“程京蔚!”
她才不要叫他二叔。
哪里有这样恬不知耻的长辈!
可他依旧神色自如:“嗯,怎么了?”
江稚尔才发现,什么儒雅稳重
得体,只有说那些不相配的冠冕堂皇话时才算,现在这样只能叫没皮没脸,还不会脸红。
脸皮比城墙还厚!
小姑娘上半身倾靠过去,手臂趴在桌边,指责他的冠冕堂皇:“你从前给我罗列一二三点我们为什么不合适时是怎么说的,现在明知我有男友还那样子,堂堂程臻董事长,合适吗?”
他蹙眉,不为她的戳穿,只为她话中歧义,认真纠正:“你没有男友。”
“可你以为我有呀。”
他沉默片刻,看着她,而后开口:“尔尔,后来我一直在后悔,我没有想到原来我那么爱你。”
江稚尔一愣。
他说爱,而非喜欢。
“我没有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