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瞑试(2/2)

他的所有感官都敏锐了起来。韩令秋听见沉英喊道开始，前方便传来轻微而迅速的脚步声，
他被带进了段胥的节奏里，段胥的速度太快导致他只能步步退避防守，这么多年里已经很少有人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那七年里，好像每一天他都
他觉得畅快，人
他存
对于少年的他来说，杀戮是这个世上最美好之事。
但是这些鲜活的记忆让韩令秋觉得恐惧。
不仅是恐惧，他还觉得恶心，他恨不得砍掉自己的手脚，砍掉那沾满鲜血的肮脏的手脚。他想跑回过去把那个因杀戮而喜不自禁的人摁
他想要求救。
谁来救救这个人，谁来救救他。

他绝望地想要抓住谁去拯救那个恶鬼一般的自己，然而为时晚矣。
不仅如此脑海之中还有声音
你是苍神荣耀的战士，你所杀之人，只是必要的牺牲。放下你扼着自己喉咙的手，不要挣扎了，回到过去罢。
“你怎么不杀我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刺入韩令秋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他愣了愣，意识到刚刚
然后他好像赢了，他怎么会赢的
韩令秋把自己眼上的黑布扯下来，段胥坐

段胥抬头坦然地望着韩令秋，韩令秋从那眼神里看到一点悲悯。
他蓦然想起来九年之前夕阳西下的擂台上，他
他依稀记得，
韩令秋似乎再也不能忍受，他低吼一声，扔掉了剑拎起段胥的衣襟，他满眼血红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别告诉我是什么劳什子的恻隐之心，我们连三岁的孩子都杀过你和我之间半点交情也没有，你为什么不杀我”
段胥不闪不避地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一笑便有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滴滴答答地落
“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会成为十七，我不想做十七，所以不能让你死。我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救自己。”
韩令秋怔住了。
“当然，就像你说的，我们三岁的孩子都杀过。我最后救了你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这只是一个幼稚的念头，安慰自己的理由。但是令秋，我是靠着这么一个个幼稚的念头支撑下来的。”
“你说我善于背叛，
段胥握着韩令秋提着他衣襟的手，坦然地轻轻一笑“令秋，我为我的自以为是，还有你脸上的疤向你道歉，对不起。”
韩令秋渐渐松了力气，他低眸沉默了片刻，像是觉得荒唐一般扯了扯嘴角，道“你救了我，还要向我道歉。我总不至于这么不识好歹。”
他抬起眼睛看向段胥，眼里映着赤红的晚霞，疯狂尘埃落定成更沉重的伤痕，他说道“段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