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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不大,但利润大。我的意思是,以后叔叔阿姨岁数再大一些,有个病痛什么的,养老金之外的部分,我都能负担得起。”安姚说到这里顿了顿,“程松悦”那句“出钱出力的我都可以”让她难免有些动容,因此接下来劝解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倒是你真应该往前看,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李闻雯被安姚明亮的眼睛盯住,没有立即接话,安姚的眼神似乎在语义之外在隐晦地向她传达着什么。门外传来不明嘈杂,听不大清楚,李闻雯正要竖起耳朵,蓦地回神,嘴角轻微抽搐,“你是不是还是认为我跟她是一对儿啊?”
安姚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那是一道没有恶意但油盐不尽的浅笑。在她来看,“程松悦”露出的破绽已经太多了,多到口头上的“没有”、“不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安姚的目光越过“程松悦”的肩膀,落在玄关的鲁卡旋转柜、麋鹿洞洞板、法斗犬树脂收纳等鸡零狗碎上,这些以及刚刚“程松悦”卧室半包围斗柜上的黄铜胡桃木护眼灯,她都曾在李闻雯的购物车里见过。李闻雯最后居家养病的那段时间,精神只要稍微好些,就去购物平台上给她父母挑衣服,她偶尔会把手机交到安姚手里,问她意见。
安姚坦荡地与“程松悦”对视,她清楚,至此刻,“程松悦”肯定也回过味儿了,明白她今天是故意不提前打招呼突然来访的,护肤品和助理葛锦杨都是借口。
等等,葛锦杨不能算借口,他那里确实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情况——被“竹马”断崖式分手了,难受得不能行。
安姚实在恼透了越来越没有边际的猜测,结果攻其不备果然有收获——确信了其中最离谱的猜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李闻雯大脑飞速转动,她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正准备开口,突然一愣,倏地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门口。她听到了邱迩惊慌的叫声。李闻雯蓦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猛地拉开门,与面容扭曲闻声转头望过来的邱怀鸣打了个照面。
2.
李闻雯叫着邱迩的名字,大步向着邱怀鸣走去,又狠狠一把拨开堵在安全梯门口的邱怀鸣,再往前,便望见狼狈躺在楼底转角平台上,手抓着栏杆试图坐起来的邱迩。
“你别动,”李闻雯瞧见邱迩脑袋底下流出的血,声音有些发颤,“在那里别动,一会儿叫医生来,给医生看过再动。我来了,别怕啊,没事儿。”
邱怀鸣目光原本难得有些瑟缩,但瞧着邱迩能动,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便又阴狠起来。“程松悦”的负隅顽抗固然令他痛恨,但邱迩的忤逆更令他五内俱焚。他五指扣住李闻雯的胳膊肘,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程松悦,我小看你了,你是怎么教的,能让我的好儿子跟个哈巴狗似的护着你,不许我进门。”他切齿道,恶毒几乎化作实质扑向李闻雯。
“你是不是个人…… ”跟出来的安姚都忍不住开口了。
李闻雯手臂向外一别,二话不说抬脚便往他肚子上踹去,又快又狠,踹得他急速踉跄数步“砰”地一声撞到墙上。她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几乎是以飞掠的姿态下楼梯,一瞬就来到了邱迩身边。
“都哪里疼邱迩?你别动,你磕到后脑勺了,在流血。”李闻雯这样说着,两手交叉抓住卫衣衣角向上一扯,双膝跪地,小幅度轻轻托起邱迩的脑袋,用扯下的卫衣给他捂住了出血口。
邱迩眼神有点虚,气弱道:“不知道,现在感觉不到。”
其实要不是“程松悦”说他后脑勺流血了,他连后脑勺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他现在人还是懵的,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刚被邱怀鸣振臂甩开后抓不住扶手砰砰嗙嗙掉下来的过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