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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汗湿的发拨至耳后,轻笑:“纸都毁了,今日怕是写不成了。”
柳云诗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书案上那一沓纸,都已经湿透后被撕扯地四分五裂了。
有些还在顺着桌沿往下滴水。
脸上才刚消下去的红晕再度涌了上来,她紧攥住他的衣襟,埋进他怀中,小声辩解:
“是茶水洒了。”
季辞喉结轻滚,溢出一丝闷笑,“走吧,我抱你回去。”
柳云诗自他肩膀上看了眼身后的楼梯,犹豫了一下,从他怀中挣脱下来,“还是我自己走吧。”
季辞视线不经意地往被他关住的窗户的方向一扫,沉默了一瞬,哑着嗓子,“好。”
柳云诗动了动脚步,季辞忽然又开口唤住了她。
她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他,他却又只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半晌不说话。
柳云诗笑着过去搂住他的腰,亲昵地蹭了蹭,“怎么啦表哥。”
她像一只软糯的小动物,给予他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季辞滚动了一下喉结,轻轻将她环进怀中。
“别离开我。”
季辞感觉柳云诗环住他腰的手臂僵了一瞬,随即她又笑着抬头看他,“表哥说什么呢,我肯定不会离开你呀。”
他压着眼帘,看向她有些刻意的笑,心中忽然生出后悔,没有将她早些藏起来。
他摸了摸她的发,嗓音温柔,眼眸中有种柳云诗看不懂的晦黯,“记住你说的话。”
柳云诗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点了点头,一副乖顺的模样。
季辞看了她半晌,哑着嗓子道:
“走吧。”
他先走下台阶,然后回身牵住她的手。
柳云诗的腿还有些软,被他扶着慢慢下了楼梯。
及至两人刚刚走到一楼,柳云诗的两只脚才落在平地上,刚准备侧头对季辞说忘拿伞了。
只见冷光一闪,听空气中传来“嗡”的尖鸣声。
一柄长剑擦着季辞的手臂,死死定在他脚尖前的地面上,颤着发出声音。
季辞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将柳云诗护在身后,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转身看向来人。
只见顾璟舟双目赤红如一头凶狠的狼,在他看过去的瞬间,已然冲了过来,迎面冲着他就是一拳。
骨肉碰撞发出闷闷的声音,季辞连退几步,手中的剑抵在地上。
他轻嘶一声,捻了下唇畔血迹,冷道:
“顾璟舟!”
府中的侍卫冲进来团团将顾璟舟围住,陈深刚一进门吓得差点摊倒在地上,想上前又犹豫。
顾璟舟此刻全然丧失了理智,暴怒充斥着他,在看到亭子上两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他一字一句几乎要咬碎了牙,恨道:
“季子琛,原来你口口声声说的人——”
他缓缓将视线落在柳云诗身上,“是她。”
柳云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怔在原地。
突然的变故让她根本不及反应,在看到顾璟舟看向她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红唇翕动,轻轻道出一声,“南砚。”
顾璟舟身子狠狠一震,下意识朝她看去,瞬间红了眼眶,“诗诗,过来。”
他身上的伤口在刚才甩出那一剑时崩裂,鲜血顺着滴落,血腥味浓重。
柳云诗鼻头发酸,眼眸中水雾弥漫。
记忆中鲜衣怒马的少年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有血有肉,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