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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抵来上次季辞送来的蜜饯,柳云诗看了一眼,“不必了,人不能总是用甜来麻痹苦涩不是。”春雪总觉得她的话中似有深意,但又想不透,见她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只放下碗,拿起一支略微素淡的簪子簪到她头上。
乌黑的发髻配着白玉兰发簪,显得镜中的小脸干净柔弱。
“今日夫人回府,姑娘打扮素净些也是好的。”
春雪笑道:
“姑娘实在是太美了,别说公子了,连我一个女子和姑娘朝夕相对,如今再看到姑娘的样子,仍觉得心动呢。”
柳云诗侧首摸上玉兰发簪,笑了笑没说话。
申时末的时候,有下人来禀报,说是夫人快要回府了。
柳云诗换了衣裳随那下人一道去了前厅。
几人过去的时候,季母的车驾还未到。
季辞在前厅的主位上坐着,见她来,视线在她身上略微一停,随即冷淡地移开视线。
柳云诗亦连眸跨进门槛安静站着,看不出任何眼底情绪。
她听见季辞起身,冷冷吩咐管家道:
“既然人都到了,便去门口迎着吧,方才母亲身边的人回来说,马车已经进了西门。”
“是。”
管家刚应声,还不等他回过身对柳云诗说话,季辞已经从她身旁而过,率先出了门。
男人衣袖擦过她的手背,带起一阵冰凉。
“表小姐,咱们也走吧。”管家道。
柳云诗颔首,不自觉抚摸上手背,不远不近地跟在季辞和陈深身后,一路去了府门口。
管家则领着府中其余众人跟在最后。
众人在府门口等了没多久,季母便到了,她一下车,季辞带着众人迎了过去,“母亲。”
“夫人。”
季母扫了季辞一眼,跨出马车外。
原本张嬷嬷是站在马车外等着季母的,但看大公子过来,她便极有眼力见的让开,自去了后面的马车看顾着下人卸行李。
哪料季辞只是走到马车跟前,对季母行了礼,对于她要下车的动作,像是未看到一般,全然没有一丝要上去搀扶的意思。
季母伸出的手臂一顿,气愤地盯着他,“你如今是长本事……”
“姨母当心。”
季母的话未说完,柳云诗匆忙上前一步,轻轻托住她的手腕,“姨母此去为府中众人祈福辛苦了,我们和表哥都十分记挂您呢。”
她扫了季辞一眼,软声软语地对季母笑说:
“尤其是表哥,今日特地嘱咐准备了些清淡的食物,就是怕姨母一路上辛苦,胃口不佳。”
柳云诗说完,明显感觉季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变得幽深,她佯装不知,小心翼翼搀扶着季母下车。
季母轻哼一声,语气比之方才要缓和一些,“他能有这份心?”
柳云诗笑笑没说话,搀扶着季母往府中走,岔开了话题:
“对了姨母,听说您的绣工在上京城首屈一指,云诗这两日看了看您从前的绣品,只觉得那些绣样云诗便是再学几辈子都学不会,您这次回来,可否指点云诗一二。”
季母闻言脚步微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这几日不见,你倒是学得乖觉了不少。”
柳云诗细声细语道:
“姨母说笑了,云诗是真心实意的,能得姨母指点迷津,云诗不知多幸运呢。”
季母未出嫁前,不仅是名动京城都美人,就连她的绣工也与她的美貌一样出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