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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了脸:“常山,她为何在此?”行山亦认出了红福,同样疑惑不已。常山刚要说话,红福先朝行山屈膝见礼,客客气气地道:“行刺史。”
旋即,红福暗自瞪了眼赵先生,拉住常山的衣袖小声嘀咕:“常山,别理他。”
红福的话,几人听得一清二楚,赵先生气得仰倒,行山有些讶然,常山则尴尬干笑,“我有急事见公子,有急事,急得很,你们先去忙。”
常山脚底抹油朝主帐奔去,红福紧随其后,一边走,还一边侧着身子,防备地盯着赵先生,还不时剜他一眼。
赵先生气得仰倒,行山打量着两人,想到被送到平江城的赵穗,大致有了数,温声道:“赵先生,我们且走吧。”
常山已经走进了主帐,红福在帐外等候,一只脚踹着地上的泥,看上去坦然自若。
赵先生硬生生咽下气,只能随行山离去。
帐内,宁勖缓缓从文书中抬起头,恍惚道:“你说什么?”
常山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紧张得抖抖嗖嗖道:“公子,红福来了,此时在帐外等着求见公子。”
好半晌后,宁勖放下手上的笔,冷冰冰道:“滚!”
常山陡然一惊,不敢多言,转身朝外走去,与扑进来的红福,差点迎面相撞。
“你作死,快走!”常山揪住红福往外拖,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红福力大如斗,常山拖得吃力,又不敢真对她动手。
她可是郗瑛的左膀右臂,动红福,等于砍了郗瑛的手臂。
郗瑛得砍了他的脑袋!
虽是仇敌,双方尙打得你死我活,常山却莫名笃定,郗瑛要真砍他的头,宁勖也拦不住!
“宁公子,你快救救七娘啊!”红福情急中,扯着嗓子喊。
“常山,你快放开我,信不信我揍你!”喊完,红福再恶狠狠威胁常山。
“宁公子,宁姑爷!”红福喊声中带着哭腔,“宁姑爷”一出,常山缓缓放开了她,飞快偷瞄了眼宁勖。
宁勖面无表情,双手撑着几案,一瞬不瞬盯着红福,任由她奔到了面前。
“宁姑爷!”红福屈膝下去,苦兮兮道:“七娘被郗郎君抓了去,他要杀了七娘!七娘拼命护着我,我才逃了出来。宁姑爷,七娘危险啊!”
宁勖目光骤寒,双手拽成拳,心像是被狠狠抓住,呼吸困难。
他救了她的命,当眼珠子般呵护着。她却毫不犹豫跟着沈九离去,到头来,却将死在自己的亲生父亲手上。
她对自己的情视若敝履,对一个蠢婢女,她却以命相护!
宁勖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眼露森森寒意,在红福的脖子上打转。
他要扭断这个蠢婢女的头!
“谁是你姑爷!”宁勖怒叱,嘲讽地道:“你该去求你的沈姑爷!”
“沈姑爷也求了,沈姑爷去救七娘了。”红福飞快地回答,哭着道:“可是郗郎君要将沈姑爷与七娘都杀了。郗郎君派人抓我与大黑他们,大黑是沈九身边阿奴的仆从,七娘准备跟他出海离开,只最后没走成,郗郎君来了。我跟着大黑去找沈姑爷,沈姑爷去救七娘,郗郎君没抓住大黑他们,我被抓住关了起来,我拿身上的钱买通人,才逃了出来。”
宁勖听着红福颠三倒四的话,眸色渐沉。
怪不得大夏军突然后退,原来是沈九离开,前去搭救郗瑛了。
红福低头在翻身上的破夹衫,指着破洞哭着道:“宝贝都没了,全部给了他们。那是七娘的宝贝啊,宁姑爷,你要帮七娘找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