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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放下了茶盏。郗瑛被关着,平时的一应吃食茶水都是仆妇送来,她端着茶壶,转头朝外看去。
“对不住,七娘可是要喝茶?我去给你拿来。”沈九见状,忙起身要朝外走去。
“你歇会吧,我不渴。”郗瑛放下茶壶,沈九看了看她,歉疚地坐了下来。
红福这时还不见身影,郗瑛忍不住急了,问道:“红福呢?”
“她在吴江城。大黑他们带着她来,听到她说七娘被关了起来,性命堪忧,我便来找你了。”
沈九打量着屋子,冷清空荡,甚至比不上羊肠巷他的破屋。郗瑛身着粗布衫裙,她怕冷,屋内的薰笼炭火熄着,门窗紧锁。
思及柔弱孤单的她,这几日该如何吃苦受罪,担惊受怕,沈九心疼得抽了抽,手紧握成拳,骨骼都咯咯响。
“我见到红福独自来到吴江城,就知道大事不妙,当时无比后悔,怎地没带上七娘一道前往吴江城。要是七娘出了事,我”
他说到这里,止不住哽咽了下。懊悔翻江倒海涌来,抬手狠命捶了下榻几,木榻吱嘎作响。
“没事,你来了就好。”郗瑛听到红福没事,长舒了口气,看向沈九布满伤痕的手,心又堵又闷。
沈九的神色松弛了些,难得夸赞了红福一句:“蠢婢女还是有些用处”
郗瑛一眼瞪去,沈九忙低下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听到沈九急着来找她,估计他还没用饭,便道:“你饿了吧,还有你的那些亲卫你让人去灶房烧水,弄些吃食来。”
沈九自然是郗瑛吩咐什么就是什么,他打了个呼哨,阿奴像马一样飞快跑了来,他交代了几句,阿奴忙退下了。
郗瑛见阿奴也瘦了不少,一身的疲惫,心情愈发沉重。
没一会,阿奴送了水炊饼进屋,沈九洗了手脸,实在是饿极了,将堆得高高的一盘炊饼吃得干干净净。
郗瑛静静望着沈九,用过饭食,此时脸色好了些。
吴江城守得不容易,还要分神来找她,就是铁打的身子都撑不住。
郗瑛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吴江城情形如何了?”
沈九坐直了,难得不似以往,对郗瑛的话有问必答。他沉默坐着,豆大的灯盏下,左边身体隐在黑暗中,萧瑟而落寞。
片刻后,沈九终于抬头看向郗瑛,眉眼间闪过一丝痛楚,低声道:“七娘,你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等下我将阿奴留给你,回到吴江城后,让大黑领着红福前来找你。大黑说你让他找船,当时我考虑不周,是早该备着船。没事,我会让阿奴弄好船。”
虽未得到正面回答,郗瑛也知晓,吴江城的战事,应当很艰难了。
郗瑛也没问,弄到船后,她到底要去何方。
因为沈九亦不清楚,他等于是在安排后事,将身边的亲卫都留给了她。
“吴江城那边的战事要紧,我得马上离开。七娘。”
沈九缓缓蹲在了郗瑛的面前,如以往那般,抬头凝望着她,眼中满是不舍与悲伤。
“七娘,以后你好好的,等到打完仗,我再来找你。”沈九艰难地道,
“不!”郗瑛迎着沈九的目光,坚决冷静地回答。
沈九愣住,他从未见过郗瑛这般严肃,他下意识想要转开头,被郗瑛抬手按在了肩膀上。
“沈九,你听我说!”郗瑛道。
沈九哦了声,转回僵硬地头,看着郗瑛苍白清瘦,却坚定的脸。
“我故意让红福来找你,就是不想让你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