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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一下,沈九以前住在何处。”常山应是退了出去,过了一会进屋回禀道:“公子,沈九住的宅邸,离此处约莫一炷香的路,宅邸不大,很是精致。沈九逃走之后,宅邸中的仆从都跑了,如今有兵丁看守着,照着规矩未动。”
宁氏军规,攻城之后,绝不许进宅邸烧杀抢虐。且官员等的宅邸,更不许擅自闯入翻动,恐重要信函,公文卷宗,书画古玩等被损坏。
“嗯,备车,我去看看。”宁勖放下了碗筷,道。
外面雪下得大了,宁勖腿还伤着。常山本来想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前去安*排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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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袭,到了傍晚,雪下得实在太密,路滑,看得不甚清楚,沈九一行,便只能寻了个小镇打尖歇息。
小镇只有一间小客栈,因着打仗,客栈关着门。
沈九的亲卫阿奴很是嚣张,上前哐当当敲开门,吆喝道:“出去出去,都出去!”
东家看到他们这群兵将,哪里敢惹,赶忙将客栈让了出来。
阿奴领着人前来伺候沈九下马车,红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沈九握住郗瑛的手。
“将军,到客栈了,属下伺候你下车。”阿奴恭敬地道。
沈九的手,终于缓缓收了回去,红福呼了口气,偷偷抿嘴笑了下。
郗瑛白了红福一眼,跟着下了马车。她身上衣衫脏乱,外裙拿去堵沈九的伤口丢掉了,只穿着单薄的绸裤,走在风雪中,冷得直打哆嗦。
两间客舍,沈九当仁不让住了一间,另外一间,阿奴还是很有眼力见,留给了郗瑛。
郗瑛进了靠西边的屋,刚坐下来,门被敲响了。
红福前去开门,阿奴站在门口,板着脸道:“娘子请去伺候将军。你,去烧水做饭给将军吃。”
“你去给我们买几身干净衣衫来。”郗瑛抢在红福骂他之前,飞快地道。
阿奴挠了挠头,憨憨道好吧,“我去给你抢几身来。”
“不是抢,是买!”郗瑛无语至极,朝廷兵难道都是些匪兵?
不过,阿奴是沈九的亲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阿奴又板下了脸,不知他嘟囔了句什么话,扭头走了。
红福气得直哼,“还是常山好,常山比他斯文多了!”
郗瑛道:“别生气了,赶紧烧水做饭,我们吃了好生睡一觉。”
灶房有些柴禾米面,红福烧了热水,对付着煮好了炊饼汤,郗瑛帮着提了热水炊饼汤进屋,阿奴回来了。
阿奴拿了两身粗布衣衫,站在门口,鼻孔朝天道:“买的!”
衣衫崭新,估计是他又砸开了哪间铺子,郗瑛懒得理会他,关上门,擦洗换衣。
木盆里的水渐渐变得浑浊,鲜红。血腥气散开,郗瑛闭了闭眼,屏住了呼吸。
白日的打斗,血,宁勖的决绝,在眼前浮过。
郗瑛努力克制住情绪,前去将窗棂打开一条缝,冰冷的空气钻进来,总算闻不到了。
红福看到了,难得没说话,端走木盆倒掉了血水。
吃完炊饼汤,都又累又困,沈九那边窸窸窣窣,不断有人进出,估计是阿奴在伺候。
两人挤在床上,郗瑛从广陵城中出来,基本没合过眼,倒在床上,几乎眨眼间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郗瑛被红福叫醒,她迷茫地睁开眼,撑着要起身,浑身酸痛不已,手臂一软倒了回去。
“红福,我身上好痛啊。”郗瑛捂着额头,哭丧着脸道。
“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