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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ebling。”
路易然轻轻说了一遍,这句话发音有点晦涩,不灵不灵的,严峥没听清,垂下头凑近了:“什么?”
路易然不重复了,只慢吞吞地说:“这个也是当时骂我的男生说的。”
他忽然眨了下眼睛,记起来好小好小的时候要出国,他不愿意,老头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谁有你这么好的条件?!挑挑拣拣的,多少人想出国没得出!我资助的那个娃娃恨不得出去!”
路易然自小脑子清晰,他知道当时家里公司发展飞快,家里人都忙得昏天暗地,老头子在外面听说把小孩儿送到国外读,不用太操心就能收获一个精英人才就心动了。
他又想到后来老头子听见他是个同性恋,在家里说就不该让他出国念书,不仅满口脏话,最后还变成了一个变态回来。
路易然轻轻叹了口气,他有点想他妈了,可是楼女士在国外好忙,一个月就有空打一两通电话给家里。
他闭了闭眼,有点儿犯困,下一秒脚上不知道怎么踩乱,自己把自己绊了下。
严峥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抓住了他。
路易然只觉得一阵大力把他抓了回去,睁开眼看见严峥把他按在怀里,脸色不太好看。
路易然察觉不出他的怒气,慢吞吞地伸长了手,低头闻闻自己的手臂,闻到了一点浅淡的蜂蜜甜味。
路易然:“我香香的。”
严峥不敢让他自己走路了,再香走路也是要摔跤的。
他俯身把路易然抱了起来,让人勾好自己的脖子。
路易然显然是真的有点醉了,被严峥抱起来后,抱着严峥腰,脸深深地埋进厚实的胸口里蹭了蹭。
软软的。
严峥说:“臭死了,一股酒味,酒鬼。”
路易然没和他争论,严峥喝的酒比他还多呢,凭什么说他醉鬼。
严峥喝了酒不能开车回去,路上拦了两辆出租都不愿停,后来还是他加价翻了两倍,才有出租愿意把两个酒鬼载回家。
路上,路易然有点晕车,出租车里的皮革味道好浓,在不怎么通风的车厢内发酵,侧过头时甚至也能闻到座椅上的皮革味。
路易然觉得有点恶心,受不了了,扒拉开严峥的手趴在他的腿上。
前面的司机大惊:“不能吐啊!吐了要赔钱的。”
严峥伸手轻轻拍着路易然的背,把纸袋腾出来放在他脑袋下,轻声说:“想吐就吐。”
路易然不想闻酒味,食物的也不想闻,伸手把纸袋打瘪了。
严峥见状,索性单手解开扣子,脱掉衬衫垫在了地上。
他又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俯身放在了放在中控台:“清理费。”
路易然不想吐了,随着严峥的动作,他鼻子埋进了这人裤子里。严峥裤子上没沾什么酒味,有一点浅淡的洗衣粉味道,还挺香。
他深呼吸了两下,努力闻了闻。
严峥弯腰把人抱起来,让人脑袋抵着自己胸口,低声说:“压着胃更难受。”
严峥里面还穿了背心,被体温捂得热烘烘的,路易然想笑,伸手揪住一截攥着。
等到了地方,严峥单手拿了所有东西,还能腾出一只手,俯身低头把路易然从车上抱下来。
路易然对这个姿势接受良好,此时甚至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明显是酒意上头,神志不清了。
路过的邻居看见这一幕,“妈呀”了一声:“喝这么多呢,路都走不了了。”
严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