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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调解,罚完跪亦能同寻常一样,但是如今,他早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脚链轻响,男人刚迈出一步,又支撑不住摔跪在地上,闷哼出声?,若非掌心堪堪撑在积水地面,他整个人怕是要趴在水中。
竹云欲伸手扶一把,他向来与人为善,不愿结仇,可是手伸过去,怀七对他视而不见?。
他讪讪收回手,回到殿下身旁。
陶锦站在檐下,看着怀七踉跄从雨中走来,银链上的铃铛作响,夹杂着泠泠雨声?,显得?那么狼狈难堪,又惹人怜爱。
银铃声?近在咫尺,男人终于走到她身前,苍白面容上满是雨水,她抬手,指尖欲触碰男人的眼,却被偏头躲过。
陶锦已?经见?怪不怪,她拉住金链,指腹强行?贴在男人眼睫上,感受着细密睫羽颤抖,她抚去水滴,一点点往下,沿着高挺的鼻梁,到那紧抿的淡色薄唇。
再往下,她划过男人喉结,发现他脖颈处已?被她勒出一圈红痕,惨兮兮的。
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她又想起?这?句话,很适合怀七现在的状态,虽然他不是主动勾引她,而是被迫不得?已?。
“殿下,雨凉。”竹云轻言,贴心递上一方帕子?。
陶锦将指尖雨水擦干,转身回殿,只道:“明日随本宫去游湖,你若是表现的好,这?支金簪就还给?你。”
幸亏怀七还有些在意的物件能让她威逼利诱,若是他真的一个念想也没有,在她强迫对方的第一日就破罐子?破摔,那才真是无趣。
怀七被关回房间,有宫人送来许多套衣衫,“殿下有令,你需一天换一套,再去与殿下请安。”
桌上铺开的衣衫华而不实?,什么颜色都有,唯独没有黑色。
那宫人将衣裳按颜色做工分好,塞满那本就不大的衣柜,又拿出其中一套放在怀七身前,嘱咐道:“怀七公子?,这?套是殿下交代你明日穿的。”
那是一套白青色袍衫便?服,绣着银线滚边暗纹,玄色绦带束腰,配一方银色发冠,还有一块墨玉佩做饰,是陶锦亲自挑选的。
上辈子?怀七从始至终都是一套黑色窄袖劲装,没有机会穿新鲜衣服,就算偶尔被她打扮,也是寸缕无遮时?添些什么珠宝上去。
说起?来,陶锦还挺期待怀七穿寻常公子?服饰的,或许会给?她带来些新鲜感。
最后,宫人拿出一罐消肿止痛的药膏,“殿下赏赐,您早些涂上歇息吧。”
这?等金贵的药,殿下竟也舍得?给?一个男宠用,宫人只敢在内心腹诽,面上如常。
宫人离开后,怀七拿起?药膏,麻木地涂在自己膝上。
这?药很有效,痛意逐渐消失,他看向合拢的门扇,独坐整夜。
翌日有小厮早早推开房门,说是伺候,实?则是监视怀七梳洗,身为男宠,伺候殿下时?自然要打扮一番。
见?怀七迟迟不动,小厮不耐催道:“公子?快些吧,殿下就要醒了?,你得?去跟前伺候呢。”
想到还在她手中的金簪,怀七垂下眼,起?身穿身。
那是小姐留给?他最后的东西?,所以,再不愿,他也要拿回来。
衣衫料子?很软,是怀七从未接触过的,只是他自幼只用发带束发,从未用过发冠,此刻手中拿着那物,一时?间没有动作。
他不会用发冠束发。
等在外的小厮忽而急匆匆跑进来,焦急催促,“你快些,殿下已?经醒了?,马上便?要出来了?。”
小厮说完,见?怀七还拿着发冠不动,心中猜到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