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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苻缭:“你敢向官家告状?我可是你爹!”苻缭不紧不慢地应道:“只要您肯说出我该罚什么,我便愿意受罚。”
“回答老子的问题!”苻鹏赋眼中的怒气快从眼眶里爆出,“你敢去告到官家面前?”
苻缭顿了一下,不知向来五大三粗的苻鹏赋怎么开始咬文嚼字起来。
兴许只是太愤怒了。
“他不必告到官家面前。”
奚吝俭慢悠悠的,像是玩弄猎物的猛兽:“明留侯这是喝了多少,怎么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苻鹏赋面色一白。
不会的,现在可是千秋节期间,他不敢见红的。
苻鹏赋还没想完,便又听见奚吝俭开口了。
“当初可是世子,愿意替你将功补过,明留侯。”奚吝俭直直盯着他,眼里没有温度,“否则这时候你们家的白绢都该收好,过千秋节了。”
苻鹏赋彻底不敢说话。
他说的没错,自己还有个把柄在奚吝俭手上。
而这个把柄,竟然是他的儿子给自己的!
苻鹏赋想到这儿,看了看四周,奚吝俭没有想拦他的意思。
他便脑袋一甩,气冲冲离开府邸,冒着雨不知去向何方。
目睹一切的苻药肃微妙地察觉到奚吝俭对苻缭的袒护,心一直悬着,生怕被璟王看见他刚才的犹豫。
为了缓解尴尬,他小心地看向奚吝俭。
“璟王殿下,这正下着雨,要不先进府里坐坐吧。”他谨慎提议道。
奚吝俭斜了他一眼,他立即一颤,还没反应过来时,奚吝俭已经去看苻缭了。
苻缭才发觉,奚吝俭再一次没有带雨具。
是觉得没必要么?
这么小的雨,也许只有自己淋着受不了。苻缭想。
他没有可以对照的人,奚吝俭与他有太过悬殊,让苻缭总觉得是自己多想。
奚吝俭方一靠近,苻缭的话语便来了。
“多谢殿下。”他道。
低着的目光出现了黑色布料缠裹的手臂。
苻缭不动,它也不动。
僵持许久后,苻缭小心地扶了一下,待自己站稳后便将手撤了下来,与奚吝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仍是没有抬眼。
像是还没睡醒,又像是意识模糊,飘飘忽忽地看着自己不安分的双脚。
如同被抽了生气的木偶。
奚吝俭知道,他绝不是这样。
不同于先前的疏远,苻缭这一次在害怕。
他早该想到的。
他又得寸进尺地期待着苻缭不过是一时间没想明白,最终还是会主动来找他。
就像以前一样。
只需要自己一点小小的暗示。
随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苻缭在亭子里跑开时,面上的恐惧让他难眠。
他无法想象苻缭会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
即使是在最初见他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自己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猜测他的想法。
奚吝俭厌恶这种感觉。
他不喜欢被摆布,所以他直接来了。
他难以想象自己有一日竟然需要为了向人讨一个说法而与人对峙。
苻缭进了门,再一次道:“多谢殿下。”
“你的卧房在哪里?”奚吝俭冷不丁开口,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