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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前。守门的侍卫见到他,下意识便向他行礼。
在苻缭看来, 这又像是故意刺探他,非要将自己刚才出去买蜜饯的事抓个现行。
他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 这份所谓的警戒也并不让他防备。
毕竟从出府门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人在看他。
但有谁会一直盯着自己呢?
还是一个去买蜜饯的人。
苻缭心脏怦怦地跳着, 说不上是膝盖的刺痛还是心脏撞击胸腔的钝痛让他停下来, 不得已深呼吸几口气, 才进了门, 调整自己状态。
袖子里有些粗糙的包装随着他的行动刮擦着柔软的布料,似是催促他快些回房。
侍卫将门关上。
不知为何, 苻缭忽然向外望了一眼。
什么都没看到。
“回去吧。”
奚吝俭甩了甩衣袖,眼见苻缭回府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朝前走去。
两人不明所以,但感觉主子的心情莫名变好了。
方才的威压烟消云散,奚吝俭此时的气息淡得像是不存在。
殷如掣挠了挠脸,奇怪地看向孟贽,被后者瞪了一眼,意思是不要多问。
殷如掣觉得,孟贽肯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千秋节很快就过去了。
实际上,千秋节举办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这样举国欢庆的日子,许多人都觉得时间飞逝。
总有抱怨这样欢庆的日子不够长的人,也有因为不能再继续享受不用上值日子而遗憾的,只能掐着指头算下一个休日是在何时。
苻缭到达文渊阁时,便见到林星纬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案边。
他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深思熟虑什么,完全没发觉苻缭的到来。
直到苻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才陡然意识到还有一位同僚也来了。
林星纬对他笑了笑,很勉强。
苻缭也得体地回应他。
兴许林星纬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不知那日的交谈能不能帮到他一点。
林光涿是他的父亲,他的确可以为父亲的安危担心,但他也必须得承认,他父亲做了不好的事。
对林星纬来说,他的担心,更多是受了礼法的束缚,致使他不愿与林光涿谈心,又时不时地关切他父亲的状况。
毕竟人不能不孝。
“林郎。”苻缭主动与他打招呼,“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林星纬喃喃道,“今日才是刚过千秋节第一日,没什么事。”
苻缭小小叹了声气。
他听出林星纬藏在紧张下的,不敢让人发现的情绪。
当然,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紧张着父亲的安危,至于紧张的是安还是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苻缭知道,林星纬希望的事很快就会发生。
毕竟璟王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头,可不是打仗打出来的。
苻缭觉得有些讽刺。
分明是奚吝俭的贡献最大,到头来他的生父还是要防着他,为此不惜牺牲自己幼子的自由,将他当作“守住”自己血脉的杀手锏。
可奚吝俭也是他的孩子。
苻缭不知个中缘由,却也隐隐察觉,这件事背后的隐情一定是奚吝俭不愿意讲的。
至少现在,他大抵不会想着要说出来。
那日在树林间,坐在土丘上,苻缭觉得奚吝俭已经把他能说的都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