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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要是能再暗些就好。
苻缭正出神着,房门被人敲了敲。
“阿缭,是我。”
苻药肃的声音。
想起苻药肃先前目睹自己与奚吝俭的交谈,苻缭顿了顿,才应道:“大哥,你直接进来吧,我刚刚上过药,不好走路。”
苻药肃迟疑一阵,才推开门,见到苻缭坐在床上,身下盖着被子。
被子盖得平整,椅子收在圆桌底下,桌面干净,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模样。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璟王殿下……方才离开了。”他起了个头。
苻缭点点头。
他一脸平静,不像是与璟王有所争执。
目光扫过被褥,隐约透出两条腿的痕迹。
苻缭说了他刚上过药……
苻药肃瞳孔一缩:“阿缭,璟王可有刁难你?”
他关切的眼神不似作假,苻缭愣了一下,发觉他误会了。
“没有,我腿上……”
他咬了下唇,改口道:“刚刚那伤药便是璟王给我用的,效果好着呢。”
苻缭攥紧了被角,心脏怦怦地撞击着胸腔。
熟悉的沉香还未散去,最浓的地方便在他的床铺周围,像是无声地闹事般扰乱他的思绪。
“璟王的药?”苻药肃皱了眉头,“阿缭,让我看看,说不准那璟王要拿什么来害你。”
他说着,便伸手去揭苻缭的被褥。
苻缭本想阻止,但越是这样,苻药肃的心越放不下。
他大抵以为是奚吝俭在打压威胁自己。
这时候他的关心又是真真切切的。
这般犹豫,也难怪奚吝俭会说他窝囊。
苻缭便由着他查看自己的伤处。
裤腿被拉起时,感受到了一样的凉风,但苻缭并不慌乱,心跳甚至逐渐恢复了正常。
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像是没有风的湖面。
和奚吝俭在的时候很不一样。
苻缭闭了闭眼。
奚吝俭才刚走,怎么自己什么事都要想到他了?
苻药肃对苻缭的思绪毫无知觉,仔细查看一番,才不得不承认这药是上好的,连他们明留侯府都没有——当然,也是因为他们家鲜少有人需要这样的伤药。
就算是苻缭这伤,用这样名贵的伤药,苻药肃也觉得是小题大做。
帮苻缭重新整理好衣裳,他还是难以相信这是璟王能做出来的事。
但至少阿缭好好的。
苻药肃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动作忽然一僵。
璟王与苻缭也算是有恩怨了,如今璟王这般,难道与苻缭的关系是要化冰了?
能与璟王说得上话已是不易,看苻缭的模样,璟王对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友善些。
苻缭已经有一个世子的名头了,再与璟王打好关系……
“阿缭,璟王与你说了什么?”苻药肃想问出更多信息,“你与他共同筹划园林,指不定哪里冒犯他,璟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要多留点心。”
苻缭猜到他在想什么,又想起奚吝俭对他的评价。
他有些纠结。
说到底,苻药肃的举动最终没让自己吃什么亏。
他几次三番地犹豫,也说明他的确不想手足相残。
但他无法理解,就算是为了他的孩子,苻药肃为何一定要拿到世子这个位置,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