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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心扉。否则无论奚吝俭怎么说, 自己也始终放心不下。
奚吝俭细细揣摩着他的话。
“那也就是愿意说了?”他道。
不过是时候未到。
也正合他意。
这乱七八糟的事,早该被理清楚。
苻缭也像是知道他心中想法, 朝他望去,眼里带了些盼望。
“等到……”苻缭缓缓开口。
“一切都结束后。”奚吝俭接上他的话。
两人默契地沉默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局促与尴尬,苻缭心跳得飞快,像是心照不宣后的惊喜。
但既然奚吝俭说了“结束”,那想必他已经有了打算。
想到这里,苻缭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锁紧双腿,膝上的药油干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是有些冷。
奚吝俭比他先一步,将被撩起来的衣角盖了回去,又帮他拉平裤脚。
指节若有若无地在皮肤上刮蹭,碰到了鲜少被触及的地方,传来一阵痒意,布料与皮肤间的空隙被轻风见缝插针地灌入,冷热交织让苻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奚吝俭沿着衣角慢慢抚平褶皱,看起来极其认真,可在苻缭看来,这像是坏心眼要自己难堪一般。
他忍不住动了下腿,奚吝俭的手立即停住了。
苻缭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拿开,没有手臂支撑,双腿自然而然地垂下。
奚吝俭咳嗽两声。
苻缭感觉到身后的温度也在迅速拉远,再反应过来时奚吝俭人已经站在他对面了。
他面对着房门,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双手背在身后,才转过头来看苻缭。
苻缭疑惑自己是不是哪儿做错了,但奚吝俭这般像是避嫌的举动,又让他耳根热了一下。
他摸了摸脖颈。
“官家找过我了。”苻缭低声道。
奚吝俭眉尾微微挑起。
“是他单独见的你,还是有其他人在场?”
“还有徐径谊和米阴。”苻缭看向他,知道奚吝俭已经猜出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奚吝俭不意外。
“殿下早就想到了。”苻缭道。
“他们要你想办法,让孤去攻打上木国。”奚吝俭冷笑一声,“他们这么多年没能做到的事,竟然真敢寄托于一个初入朝廷的青年。”
苻缭不禁垂下眼。
“殿下早知有今日,为何还要拖到现在?”
“孤能有什么可以做的?”奚吝俭却这样问他。
苻缭顿了顿,奚吝俭已经继续道:“他们无论做什么,目的都是逼离京,孤从没有遂他们的意,这可不是没有作为。”
“但千秋节后,他们便不会再遮遮掩掩了。”苻缭道。
先前是因着千秋节,大家做什么都还要顾及着这个,不能在千秋节里出岔子,而今就要过去了,连官家都在催促。
奚吝俭沉吟不语。
半晌,他才问苻缭:“你对上木国了解多少?”
苻缭仔细回忆着先前听过的消息,原本想开口说,但既然奚吝俭这么问了,想来一定还有更深的东西藏于表面,便摇了摇头。
何况他对这件事也真算是一概不知,那点儿只言片语说不上话。
就算是看书时,也没有见到过类似的字眼。
只能说这件事对季怜渎而言并不重要,或是在他需要处理这件事时,奚吝俭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