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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紫衫说过她父亲是朝中重臣,又是姓祖,大抵就是这位了。看样子,祖紫衫还没有把那些始末告诉她的父亲。
想到她的担忧,也是合理。
“你何必搅和到这泥潭来呢?”祖官人出了口气。
苻缭方知祖官人刚才的反驳,是不愿自己被卷入。
“身不由己。”苻缭简单应道。
祖官人哼了一声:“我看未必。你与虎谋皮,小心伤及自身。”
“不知祖官人说的虎是?”苻缭问。
看他与奚吝俭和徐径谊都不亲近的模样,苻缭不敢肯定。
“徐径谊还不配被称得上虎。”祖官人冷笑一声,“但璟王也绝非善类,他草菅人命、心狠手辣,更是罔顾伦理,你如何斗得过他?”
苻缭微微皱眉。
“未亲自见过,如何能确信风言风语?”他道。
祖官人有些意外苻缭面上露出的决绝。
“你看起来不像是未见过的模样。但你别忘了。”
他指了指苻缭的衣襟,漂亮的银色在阳光下闪着光辉。
苻缭沉默一会儿,道:“我知道他的理由。”
方才的紧急情况,反倒让他想明白了奚吝俭为何要这么做。
祖官人沉默了会儿,叹了声:“罢了,你与我女儿一样,都是劝不动的。”
苻缭心下一惊,却见祖官人已然缓缓离去了。
*
璟王府邸。
孟贽为奚吝俭端了杯热茶。
奚吝俭瞥一眼殷如掣,眉尾挑了挑:“报仇了,不高兴?”
“啊?”殷如掣一激灵,“不是……”
他挠了挠脑袋,不解道:“殿下为何要置世子于死地?”
“他这不没死么?”奚吝俭凝视着眼前的薄雾慢慢消散。
他该怕了。
他生得太过谦逊,说话也和气,盖住了他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旁人的告诫吓不住他,他人的死亡吓不住他,这次他总该与自己疏远了。
殷如掣闻言,嘴角抽了抽。
如果那人不是世子,恐怕早就死了。
“殿下不是说一直缺少……”
“行了。”孟贽打断道,“不如去看看青鳞,小心它要把世子带来的绵羊吃了。”
他端下空的茶壶,带着殷如掣一并走了。
直到确定主子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殷如掣才问:“殿下在想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你知道么?”
“殿下何时需要他人理解?”孟贽只是淡淡地应了,又要为奚吝俭去上茶。
主子自回府后便一直在饮茶,直到如今夜幕的降了,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以往如此,都是要与人夜谈。
可今日主子似乎并没有特别要见的人。
孟贽方端上新茶,便听见小厮来报:“殿下,明留侯世子求见。”
奚吝俭站起身,眉头陡然压低,手背上突出几根青色的血管。
指尖无意碰到桌边的瓷杯,顿了顿,他又坐下。
“让他进来。”他道。
孟贽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苻缭的穿着与早晨一样,银色的衣襟在月光与烛火下泛出淡淡的白光。
他小心地倾着身子,走路也轻巧,似是怕吵到奚吝俭一般。
奚吝俭没从他的眼眸里看见失望和愤怒。
“回到府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