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2/4)
他抬眼去看。
方才出神的一会儿,他已被带到轿中。
奚吝俭就坐在他身边,方才轿子转了个弯,他差点撞到轿厢上,是奚吝俭帮他挡住了。
挡着他的手心上有一道旧伤,明显可以看出无碍,苻缭还是下意识道:“你没事吧?”
奚吝俭扬了扬眉。
“世子,孤在问你。”他将手垂下,“什么叫眼睛没了就没了?”
苻缭犹疑着,不知如何回答。
方才一走神,不小心说出来了,好在后半句没被听见。
他逃避般地四下看了看,一转眼,见到坐在他对面的殷如掣和孟贽。
苻缭认得他们,他们是奚吝俭的亲信。
两人均是一脸的事不关己,好像根本就不在轿子里。
无奈殷如掣好奇的目光实在太明显,即使孟贽阴沉的脸看不出表情,前者的眼神也足够说明他的惊讶了。
“就是字面意思。”苻缭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干脆道,“赢了,季怜渎就让我带走,输了眼睛要挖你就挖,这不是早就说好了的么。”
他垂下眼,感受着硬实的座椅在身下不停地抖动。
此时还是在平路上,这样一晃一晃的动静本该悠闲自得,苻缭却仍适应不了。
坐个轿子都这样,待会骑在马上该如何是好。
更奇怪的是,他现在还坐在这个大魔头身边,看起来他与奚吝俭之间的矛盾并不是那么不可调和。
奚吝俭嗤了一声。
苻缭没再应。随他怎么想,反正都不重要。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轿中蔓延。
“孤给你个机会。”奚吝俭倏然开口,“告诉孤,你究竟是谁,孤可以放你一马。”
果然,奚吝俭对自己只是高度怀疑,实际并无证据。
“你与我们之间的事本就毫不相干,只要你肯说这是怎么做到的,孤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不知是不是错觉,苻缭觉得奚吝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比以前轻了许多,却更令人敬畏。
苻缭缓缓地深呼吸了一次。
的确,这与他本不相干,但他就是难以放下。
尤其是知道奚吝俭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恶劣之后。
当然,只是指做人方面,对待季怜渎还是一团糟。但现在看起来还有救,那就多试试。
只要咬死了自己是原主,他没法反驳自己,也不会把自己撇到一边,这样总能接近他的。
“我就是苻缭。”
苻缭盯着奚吝俭的眼睛,轻声道:“你若觉得我不是,拿出证据来。”
“如此谨慎。”奚吝俭不屑,只当是他的托辞,“孤又没让你昭告天下。”
“那我是不是苻缭很重要么?”苻缭摇摇头,没打算承认。
他不想承认。
他不想承认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他其实很期待骑马的感觉,比如他其实很想知道疾风飞速掠过自己面庞的感觉,比如他其实很想试试,在马背上兴奋与恐惧并存的情绪。
哪怕只有一瞬,哪怕他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想去尝试。
他在现世的身子与原主一样,导致有许多事他都做不了,只能窝在角落里看书,只能看着别人因为勇敢接受表扬。
他有许多想做的事。
下巴猛地被抬起,苻缭毫无防备地面对着奚吝俭压低的眉头。
“你当真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