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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的事,但没有想过会这么不容易。她又任性。其实反正已经到这一步了, 暂且作罢,先缓一缓再说也没关系, 但她不让,不管怎样都不准他退。
孟镜年撑着手臂看着她, 有些无奈, 这样进退维谷的状态,让他难受极了,“一一,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你可以不用管我。我没那么娇气。”她声音很轻, 带了点儿微颤的尾音。脑袋一偏, 阖住眼睛,“你……”
后两个字, 孟镜年把额头挨低了才听清她说的是“动吧”。
“确定?”
“嗯……”
其实到此时为止, 孟镜年都还保留了相当的理智。
他说过对她多么珍重珍视都不为过, 所以不大希望她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不必要的痛苦。
而当真正开始,才知道失控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自然知道她把眉头微微蹙拢, 因为不匹配,十分吃力。但当他亲吻她如淋湿蝶羽一样颤抖的睫毛,她咬紧了嘴唇喊他的名字,她整个人柔软津甜得如同捣碎的苹果泥时……
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是她自己说的“确定”,那就不好再怪他。
随后,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只有风雨声,和扪响胸腔的心跳声。
孟镜年把林檎整个抱入怀中,低头去亲她潮热的面颊,哑声问:“还好吗,一一?”
“……”
“抱歉,我有点……”
失控。且不止一点。
“要喝水吗?”待彼此的心跳都平复一些,孟镜年又问。
林檎默默点点头。
“我开灯可以吗?”
林檎伸手把薄被扯开,拉到下巴以下,才点点头。
孟镜年觉得好笑。他虽然有点恶劣,她也不怎么无辜,很难讲她是不是故意的,都叫她不要绞,她也不听,反而变本加厉。
孟镜年伸臂揿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毛玻璃灯罩,澄黄灯光像是投在水中被搅散的月亮。
穿上衬衫之前,孟镜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齿痕。有点深,差一点见血。
林檎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瞥去一眼,没什么心虚的表情,只把眼睛眨了几下。
孟镜年穿好衣服,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客厅灯光投向室内的地板,屋内更明亮了一些。
她没怎么动弹,几分脱力地瞧着那一片灯光。
孟镜年走进浴室,往镜子里瞧去。
嘴唇上破了皮,不算深,但和她接吻时有种痛感。他没想过自己会有些喜欢这份痛感,也喜欢林檎狠咬在他肩膀上那一瞬。痛成了一种催化剂。
拧开水龙头,浇了一捧冷水在脸上。
仍然觉得心悸,克制不住回想,黑暗里林檎叫他名字的声音被他撞散,深处热而紧地绞着他,那一刻什么都被抛之脑后,只剩本能。他都很惊讶自己居然有这样动物性的一面。
过了没多久,林檎瞧见孟镜年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也投了进来。
他在床沿上坐下,把拧开的水瓶递过来。
林檎稍微撑坐起来,接过水瓶。
喝水的时候她长发垂落下来,他伸手帮她捋到了耳后。
指尖碰上耳朵的皮肤,一点微薄的热度。
动作温柔极了。
再斜眼瞧他,白色衬衫的纽扣剩顶上三颗没有扣。材质精良的衬衫,被压住了些许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