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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早该这样。原本,喜欢他这件事,就应该与他无关。
“……是吗。”
林檎抬眼,睫毛微微颤抖,她宁愿觉得是被风吹得:“今年这个生日,其实我也过得很开心。”
孟镜年没有作声。
“对不起。就这样吧……”林檎待喉咙里那发梗的感觉过去,将这称呼从喉咙里挤出来,“小舅。”
孟镜年半晌没说话。
他站在灯光的暗处,眼睛彻底匿于黑暗,像夜雾行船,不见一丝光明的海面。他不说话,她也觉得那海面像是渐渐地结了冰。
原来她也可以伤害他,还这样轻易。
这个认知并没有叫她觉得好受一点。
许久,孟镜年才出声:“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林檎几分张皇地回头看了一眼,迟怿正站在门口,进退维谷,她把失焦的目光定在他身上,未察觉自己的神情简直是在求救,“……车你安排好了吗?”
迟怿忙说:“早就等着了。”
“……有人送我了。”林檎轻声说。
孟镜年又默了数秒,把花递给她,“花你收下。”
“不……”
不远处就有个敞开的黑色垃圾桶,孟镜年看了一眼,扬手丢进去。
花束划过一道抛物线,“咚”的一声,稳稳地落入垃圾桶里。
林檎喉咙又梗了一下。
迟怿走上前来,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向着孟镜年看了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脚跟像黏在了地上,艰难地抬了起来,而后绕过他,往前走去。
“等等。”孟镜年忽然出声。
林檎迟疑地停住脚步。
孟镜年走了过来,到她面前停下,倏然蹲下身去。
林檎低头看去,一时震住。
她穿的是系带的马丁靴,左脚鞋带松成了一团,大约再走两步就要散开。
孟镜年单脚蹲地,把那松了的鞋带解开,两手食指各勾住一条鞋带,交叉绕过,抽出来,拉紧,打了一个不紧也不松的蝴蝶结。
高三那年,元旦节前最后一天没安排晚自习。晚上跨年聚餐,因为下了雨,孟镜年就开了车来接她。
次日是她生日,所以同学们送了她成堆的生日礼物,分了孟镜年一半,她两手都还是提满了。
从学校走到停车处的路上,她鞋带散了。
地上是湿的,不好把手里的礼物袋搁在地上,正在踌躇的时候,孟镜年把他提着的那些袋子递给她,让她抱住。
随即自己蹲下身去,帮她系鞋带。
给自己系,和帮别人系不大一样,他在那里绕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最后勉强系上了,但难看得很。
她低头望了一眼,笑说,这么丑啊。
孟镜年不服气,说你等着,蹲在地上,当场掏出手机来,查了个教学视频,看了一遍,说学会了。
把系好的鞋带一拆,不过一秒钟,重新系出来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那时候已经隐隐觉得,自己对他的依赖似乎偏离了轨道。
孟镜年仰起头来,笑问她“这样可以吗”,那一瞬间,她几乎感觉自己心脏被揉皱成了一团,在紧缩的酸涩里剧烈跳动。那一刻就彻底宣判了今日的命运。
此刻,林檎睁大了眼睛,才没让眼泪涌出来砸向鞋面。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心软,那没有意义。
孟镜年起身,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后退两步,像是